桌上是张轻飘飘的纸,上面简单写了三个大字,去死吧,黑体加粗的强调形。

“这是什么?”

名取一脸黑线地扫过那张纸看向坐在桌子对面悠然自得的黑发男人。

的场眉梢上扬,似乎不太明白对方为什么会问出这个问题,摩挲着下巴:“信啊,虽然简短了点也不至于看不出来吧。”

我当然知道这是信,名取发现自己无论是什么年纪都很难在的场面前保持淡定与风度,强忍着怒气低吼道:“我问的是你为什么要给我一封诅咒信。”

“不是你的,名取先生你误会了,这是给我的诅咒信。”的场勾了勾唇,手臂支着脑袋。

“想不到竟然有人敢惹的场一门?还是以诅咒信的方式。”名取有些尖锐,似乎认为这并不是什么值得拿来说道的事。

“如果说是普通的诅咒信嘛,”的场好脾气的手指点了点桌上的信,一丝不祥的黑气立刻缠绕上来,他打了个响指,从指尖冒出的火花迅速笼罩住黑气,“名取家在这方面比较有研究,帮我看看这是什么。”

名取并不信任地看向他,这话由其他任何人说出都比眼前男人要可信的多。

的场好笑地看着对面那个人一脸不高兴的模样,这种时候总会让他错觉他们好像又回到了最开始相遇的模样,清了清嗓子,颇有些公事公办的意味:“这是正式的委托,完成后也会支付相应的酬劳。”

名取显得更不高兴,掏出手帕盖在信纸上后伸手去拿,却在途中被挡了下。

“你的式神呢?”的场捏着他的手掌,察觉到那只手不自然地挣扎后施然放开。

“你刚刚不是都直接碰过了,这点小事还不用叫她们。”名取毫不在意地用手帕卷起那张信纸后放进随身带着的瓶子中。

的场不置可否地看着他的动作,他们对于妖怪或者式神的见解都不相同,想到因为自己在这里的关系才让对伐忌惮叫出式神时又感到些许烦躁,留下句交给你了便起身离开。

危险的家伙,名取盯着对面一口未动的冰咖啡小声抱怨了句,无意识地摩挲着被握住的手背,明明自己年长一岁,现在也变得更为圆滑了,在那家伙面前却依然像个沉不住气的毛头小鬼一样。

“主人,他说的没错,您的确不该触碰这种未知的危险符咒。”确定的场不在附近后,柊现出身形,平淡的语气里含着一丝担忧。

符咒吗?名取爽朗的笑了:“没关系的,我想这东西只会对的场一门的人有反应,毕竟他们树敌太多,哈哈。”句尾的上扬甚至露出了点幸灾乐祸,只是眼中缺少了应有的笑意,“回去吧。”

柊看着名取点了点头。

 

被困在瓶中的那张纸在名取家安分地沉寂下来,哪怕是被笹后瓜姬半带好玩半带实验地拿在手里摇晃也没有任何反应,更没有带来什么灾厄。

“难道是那个的场家的小子搞了什么把戏?当时我们感觉到的气和黑雾都是他自己搞出来的?”对的场一门没有任何好感的瓜姬一本正经地和其他两名式神分析道。

“这么做有什么意义?”笹后狐疑地提出反对意见,三名式神突然有志一同地转头看向半躺在沙发上假寐的名取。

意识到自己的式神在等他一起参与讨论,金发的除妖师淡淡道:“他不是这么无聊的人。”能感觉出当时的场是真心想阻止自己触碰这张纸的。

“那还是有人想对他下咒,”瓜姬抓了下头发,烦恼地抱怨道,“下咒的话就用更符合实际一点的方法啊,仅凭去死吧三个字对那位家主大人根本造不成什么实质伤害。”

柊轻声咳嗽了下阻止话题从符咒转换成如何更切实地诅咒的场一门的家主。

“太幼稚了,简直是中学生的手段。”金发除妖师总结道,慢慢闭上眼睛。

思绪堕入黑暗,又被猛地点亮。他知道自己在做梦,看着走在身前还是短发的的场,更像是久违的高中时期。

“别再跟着我了,很烦人。”

名取头一次听见的场用这么冰冷的声音说话,怒恼地想说谁跟着你了,张嘴却是泫然欲泣的可我想呆在你身边。

话一出口他自己愣了下,这个声音尖细,应该是个女孩子,不可置信地伸出手,纤细柔软,是女孩子的手。他不可能做梦把自己变成女孩子,那么只有一个解释,他陷入了某个女孩对的场的回忆之中。在梦中毫无办法的名取只能跟着女孩的记忆靠近的场,然后被狠狠拒绝。

没错,是狠狠的,虽然名取自觉年少时对女生也不算温柔,可是和的场一比就是小巫见大巫了,他甚至佩服起这女孩不畏挑战的精神了。

记忆戛然而止在一场车祸中,名取并不确定的场是不是知道这女孩意外死在了车轮之下,因为她依旧跟在他身后,但事故发生时的场根本没有回过头。

我爱你!

我爱你!

为什么不回头看看我?

……

……

……

我恨你!

去死吧!

名取因为骤然的心痛惊醒过来,安抚地对着忧心不已的式神挥了挥手,慢慢走向装着那张纸的瓶子,拿起来装进口袋里。

“主人?”

“唔?”名取茫然地扭过头,露出一贯的笑容,“你们都呆在这里,稍微去买个脆心巧克力什么的。”

 

“不愧是名取先生,这么快就解决……”的场半真半假的夸奖在看到瓶中那张纸时顿住了,意味深长地笑道,“很棘手?”

“并不是,驱除方法简单的不得了,”名取脸色极差,拿出瓶子放在的场面前,不自然地问道,“在你初中或者高中的时候,有个女孩一直追在你身后吧?”

的场意外地看着他,扬唇道;“怎么突然在意这种事?”

“直接说有没有就好。”

“不记得了,”看着一脸不信的名取,他表情极其无辜,“没有骗你,那时候我也有各种各样的麻烦事,当然不会注意这种小事,直到碰到周一学长的时候才稍微好转些。”

分明自己就在眼前,却用的是周一学长的称呼,的场似乎刻意区分了少年的自己和现在的自己,名取瞪着他追问道:“真的吗?”

“当然,虽然不知道你从哪里得到的消息,想吃醋的话我倒是很欢迎。”

“谁会对你有这种心情。”名取脱口而出。

受伤的情绪从的场脸上一闪而过。

“哈哈,说的也是。”

“额,我不是……”名取捕捉到那一瞬间的不自然,结结巴巴地想要道歉,余光扫到玻璃瓶,发现写在纸上的去死吧逐渐消失了。

果然很简单,只要让的场也被拒绝一次就满足了。

“你说什么?”的场靠过来问道,看了眼玻璃瓶,并不意外地说道,“名取先生果然很有办法,已经驱除了。”

全然敷衍的夸奖,名取侧身躲开靠近的人,直直地看向他:“其实你早知道这是什么了吧?”

“真没有信任感,都说我不知道了,”的场浅浅地笑了,手指推倒玻璃瓶,“不过能感觉到这张纸上传来的危险。”以及和自己极为相似的心情。

的场侧眸看着身旁的人,明明想要的不行,却只能停留在刚刚好的距离。

“什么?”察觉到视线的名取扭头看向他。

“没什么,走吧大明星,我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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